2009年1月24日星期六

后lost状态的幸福

对世界认识越深,就越了解每个人对人生抉择,有不同的优先次序。

于是,才会有幸福,fairy tale.

这个世界会好吗?  贾樟柯说,我没有答案,如果有的话,我也不会去拍电影了。  
那我呢?我也没有答案,但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样逃避这个问题。如前所述,学术大概可以拿来当作一个幌子。但是,它不是一个合适的幌子。因为,电影语言的直白让人能有解脱的快感,学术的reference们则只会让人越陷越深。这是一个无底洞,掉进去,便万劫不复。尽管洞底也许有些好东西,但是无论如何再也不可能接近洞外的世界。也许,这也是柏拉图意义上的一个洞穴?
恩,柏拉图,柏拉图,这也许是我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。  
每当彷徨失落时,看看他的书以及衍生的其他许多书,能让人体会到一种智慧的快感。快感是来之不易的,何况智慧的?我一度开始怀疑,人类的进化是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退化?越来越多的规则限制把人的活动疆界固定死了,再没有人能够踏出半步,于是大家也就不再可能如古代那样层出不穷。智慧之于人大概是自由的衍生品,只有在会饮中,在辩论中,智慧才会显现,古希腊人才创造了人类思想史上的那一座座高峰。而自从学园被查士丁尼大帝关闭以来的1500年里,自由是越发的黯淡了……
在自由的环境中生长的德性就这样泯灭。即将迈出洞穴的人们被驱赶了回来,和其余所有人一起继续面对黑暗,假装那些虚幻的影像就是真实,就是真理。抱残守缺,构成了人类生活的本质。
对,就是抱残守缺,这就是我现在生活的状况。以前曾听说一句话,懂得放弃的人才是真正勇敢的。我一开始嗤之以鼻,以为放弃有何困难;但现在我不得不承认,我真的不是一个勇敢的人。我不喜欢现在的生活状态,却没有胆量去戳破它。不知道这样的状况要延续多久,不知道这样的方式会不会好转,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,就是我没有勇气去直接挑战、揭露,然后离开。
可是什么是真理呢?洞穴中有人看见了外面的火光,以为那就是太阳。可是太阳在水中的倒影也是如此形状,也许那是另一个洞穴中的水坑,那么追寻它又有何意义?只不过是从一个洞穴走到了另一个洞穴罢了。波普尔不知虚妄地写《开放社会及其敌人》,意图批判柏拉图,却被施特劳斯那一帮人批得体无完肤——离开洞穴是不容易的,老兄,不要以为你摆脱了枷锁就是走出了洞穴,那堵矮墙你还没翻过呢!
德性是什么?正义是什么?就是太阳,就是万事万物中正确的那些部分的模板与母体,可它又是虚幻的无法言说的。如此真实的存在却只能以一种虚幻的譬喻的方式存在,这样的悖论构成了这个世界运行的基底。如此一想,我的世界,我的生活,这些虚幻与虚妄又有什么可抱怨的呢?
于是我明白了。这个世界会好的,就看是否会降低标准来观察它了。如果一意孤行要寻找世界的终极正义,那么对不起,这辈子是没希望了。甚至地球灭亡前能否找到都不好说。但是如果要过自己的生活,想唱一首歌,爱一个人,过一生,那么希望是大大的有。  这样的美好世界,始于现在,始于足下。
于是,尽管我在那一时刻那一角落患过伤风,但我依然想学习有为青年司马懿,哼唱着致老朋友的歌儿,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天堂口,看见三寸日光,立刻惊奇并崇拜:原来你也在这里。庆幸自己能够虎口脱险,在这北京的冬天。青春大概就是一颗棋子,被自己和别人胡乱地拨弄,直到耗尽。好吧,孔雀到时候东南飞,我和你,一起诉说着Ces’t la vie,然后沉沉睡去,进入梦乡,进入童话,进入drama someday。  错综复杂之下的生活的人绝不会是能够理清思绪的,以上胡言乱语,就当是睡前的虚妄言辞吧。希望施特劳斯们能够手下留情,不要把我批判得如波普尔那样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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